卓玉嵐不明白，真的喜歡一個人怎麽會是這樣，他也喜歡顧菀，舍不得顧菀有一點為難，總是站在顧菀的角度為她著想，願意為了她而後退，而姜瑞秋呢？

要是被她喜歡最後是這樣，誰想要這位大小姐的喜歡？

與其說是對一個人人的喜歡，還不如說是對所有物的喜歡。

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不為他考慮，只想著自己的感覺，就算傷害了對方也能找出來一堆的借口。

好在姜瑞秋怎麽樣和他沒有關系，他現在只要把人送走，相信有這次的心理陰影在，姜瑞秋肯定不會再想要來追著他的。

乍一看姜瑞秋給卓玉嵐的生活造成了這樣大的影響，他只是關了她幾天，這樣的懲罰實在太輕了，可卓玉嵐卻知道事情不是這麽算的，關了姜瑞秋幾天只是小事而已，真正的關鍵其實還在姜瑞年身上——他毀掉了姜瑞秋下半生的生活。

姜瑞年不可能還像從前一樣縱容姜瑞秋，而以姜瑞秋的性子也不可能因此就收斂了，遲早要惹出來事情的，到時候姜瑞年還會不會保護她就是兩回事了。

……即使姜瑞年向姜母報仇，但是看在幾個弟弟妹妹都無辜，而且看在多年的感情份上而選擇保下她也沒關系，反正……姜瑞年也得意不了多久。

無論是許見微還是卓玉嵐，對姜瑞年也都沒有好印象，準確地說，對姜家每一個人都沒什麽好印象。

幾個孩子不用說，小小年紀心思惡毒，任意妄為，姜父和姜母也不用說了，唯一好一點的就是姜瑞年，可下面幾個弟弟妹妹闖禍的時候難道不是姜瑞年收拾殘局給縱容的？

他和姜母翻臉可不是因為看不慣姜母的作為，而是有仇，所以卓玉嵐真不覺得敵人的敵人就一定能成為朋友了，說不定一樣是敵人。

現在告訴姜瑞年這件事可不是同情他，想要幫他一把讓他認清真相，而是為了爭取時間，等姜家亂起來，其他人想要對姜家下手就容易多了，就算最後姜瑞年反應了過來那又怎麽樣。

現在這年代軍閥割據，各自為政，若是占山為王欺壓普通人，不如收拾了。

卓玉嵐心裏明白自己也不是那麽好的人，會這麽針對姜家可不是因為姜家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是因為姜家傷害到了他的利益傷到了他在乎的人，那種為了天下蒼生的心胸至少他現在是沒有的，以後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說那麽多都不過是借口而已，但卓玉嵐依舊覺得自己比姜家要好。

姜瑞秋一刻都不想在卓家待下去，姜瑞年同樣是這樣，很快幾人就離開了，而有先前的話在前面，姜瑞年現在對陸覽的感覺非常差。

總覺得他占了姜瑞秋的便宜。

剛出了卓家的門，姜瑞年就發現卓玉嵐怔住了，靜靜地看著前方，和之前和他虛與委蛇的模樣完全不同，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路邊正停著一輛馬車，一個年輕美貌的婦人牽著小女孩的手站在馬車邊上，似乎那個小女孩說了什麽，於是那個婦人就彎起嘴角笑了笑。

要說美貌，見多了各種女人的姜瑞年肯定見過不少比眼前這婦人更加漂亮的，可最吸引姜瑞年的還是對方那一身溫柔的氣質。

和他見過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那一刻姜瑞年的心仿佛被擊中了一樣，呼吸都放輕了很多，好在他理智還在，很快就反應過來卓玉嵐的特殊反應是因為這個女人，那麽……這應該就是卓玉嵐已經和離的妻子顧菀了吧？

人如其名，如果這就是顧菀，姜瑞年覺得自己能明白卓玉嵐為什麽明知道瑞秋的家世，也依舊不願意和離娶瑞秋了。

瑞秋確實年輕漂亮有活力，可是和眼前這個女人相比，有眼光的都會選擇眼前的女人。

顧菀一直想見見姜瑞秋，不過比起見見姜瑞秋，她更加不想進卓家的大門，好在卓玉嵐跟她說了，等姜瑞秋要離開的時候會讓人通知她一聲的，若是她想見見姜瑞秋，到時候有機會。

她之前正在家裏教顧夏做小玩具，聽到卓家來人立刻就起身過來了。

跟她一起過來的除了顧夏還有坐在馬車裏沒有下來的許見微。

看到人出來，顧菀牽著顧夏的手走過來，不過註意到姜瑞秋現在的狼狽後頓時就知道這是卓玉嵐的手筆，她忍不住有些埋汰地看了卓玉嵐一眼，看得卓玉嵐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有些虛，趕緊扭過了頭。

到了跟前，顧菀松開手讓顧夏跑到卓玉嵐身邊，這段時間卓玉嵐基本每天都會到顧家去，顧夏和他已經熟悉了，父女之間血脈聯系的感情也終於回來了，不像他剛回來那會兒生疏得很。

不止姜瑞年看到顧菀楞了，灰頭土臉的陸覽也楞了。

顧菀是和他們見過的女子完全不同的類型，讓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他肯定不可能因為這一面就喜歡顧菀，但陸覽總覺得，自己得小心一點，不能太粗魯了。

姜瑞秋在裏面已經知道顧菀並沒有死的事情了，現在一看到顧夏叫卓玉嵐爹，就猜到顧菀的身份了，然而低頭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又看看上下都打理得很精致的顧菀，姜瑞秋低下頭不願意說話。

在她的幻想中，她和顧菀的見面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模樣，應該是她穿著一身漂亮的洋裝，梳著時髦的卷發，渾身上下都美麗精致，而顧菀則是畏畏縮縮話都不敢說的黃臉婆形象才對。

她在想顧菀現在過來，是不是在耀武揚威？她是故意過來看她笑話的吧！

可她也不想想，卓玉嵐才二十多歲，顧菀撐死了也就和他差不多而已，年紀輕輕的怎麽可能會變成黃臉婆，而且顧家和卓家雖然比不上姜家，可也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家庭，顧菀又是顧家唯一的孩子，她過得當然很好，怎麽也不可能養成畏畏縮縮的性子。

她雖然性子柔軟，可不代表好欺負。

以為就只有姜瑞秋自己是家裏的小公主呢？

要算家裏對她的上心程度，顧菀是百分百，姜瑞秋在家裏能算多少？

“這就是姜小姐了吧，久仰大名，今日總算是見到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顧菀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不過說出來的話可一點都不溫和。

即使現在她已經和卓玉嵐和離了，可姜瑞秋是在之前就想要破壞她的家庭的，並不是自己和卓玉嵐和離以後才來追著卓玉嵐的，所以顧菀覺得自己有資格瞧不起她。

若是她愛慕卓玉嵐，願意當姨太太，顧菀心裏固然不舒服，可眼下有錢人家多數都有姨太太，她不舒服也不會說什麽，卓玉嵐自己不願意，姜瑞秋也不可能進門，可姜瑞秋噗怎麽幹的呢？

她有什麽資格指責她這個原配，並且還為了自己不當姨太太而想要她的命？別說那事情是姜家做的，姜瑞秋也什麽都不知道，是無辜的，可姜家那麽做還不都是為了姜瑞秋？

不要臉！

呸！

“姜小姐，今兒不湊巧，你們似乎剛好準備離開了，我就不多打擾了，不過在這裏我祝福姜小姐，將來你的丈夫也能找一個志同道合的女子，對方勇敢善良，活潑開朗，希望到時候你丈夫能像夏夏的爹一樣，把持住啊。”

“就算把持不住也沒關系，想必姜小姐一定會非常理解你丈夫和那女子的是不是？畢竟你也是這麽過來的，只是夏夏的爹沒有回覆你，想必你一定非常遺憾，希望到時候姜小姐能因為這份遺憾而成全你未來的丈夫和那女子之間真摯的感情。”

顧菀每多說一句，姜瑞年就覺得有多丟臉一分。

自然不是顧菀丟臉，而是姜瑞秋丟臉。

這都叫什麽破事啊！

因著心裏惦記著姜母的事情，加上這件事本來就是姜瑞秋的不對，姜瑞年也沒有幫姜瑞秋，看在姜瑞秋眼裏就是姜瑞年因為她娘和他娘不是一個人，知道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後就冷淡了。

“……顧夫人，舍妹年幼，若有得罪，還望海涵。”姜瑞年原本想說卓夫人的，後來覺得似乎不太合適，又改了過來。

顧菀隱晦地抽了抽嘴角，想到之前她娘和她說的話，說什麽犯了錯，家長最喜歡的就是孩子還小，不懂事。

“姜小姐今年十九？不小了吧？我十九歲的時候都快當娘了呢。”顧菀溫聲感嘆道。

姜瑞年喉頭一哽，完全不知道怎麽反駁。

本就是自家人理虧，而且看著顧菀的模樣，他更加說不出話來。

顧菀雖然只是小城的女兒，但是傾盡整個顧家在培養，完全不比那些大家小姐差，軟釘子一個接著一個。

“你別得意，現在卓玉嵐這麽對我，總有一天他也會這麽對你的。”姜瑞秋突然擡頭，眼中帶怨地說，不過因為掉了一顆牙齒，說話漏風，聽上去倒是有些搞笑，讓她的那些怨恨也變得可笑起來。

顧菀挑了挑眉，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想姜小姐的擔心有些多餘了，畢竟我如今同夏夏的爹和離了，往後各自嫁娶，互不相幹，我可不像姜小姐一樣……還能追到江城來。”

姜瑞秋目光一變，還想說什麽卻被姜瑞年給打斷了，姜瑞年覺得都夠丟臉了，就不用繼續了，禮貌地和顧菀道別嗎，拉著姜瑞秋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姜瑞年還看了一下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就好像裏面做了什麽人一樣，他也確實感覺到馬車裏有人，並且對方還一直看著他們這邊，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就是顧菀的娘，顧家的當家夫人了。

一個女人能撐起顧家並且還沒有人上來搶奪，想也知道顧菀她娘手段不淺。

這樣的女人養出來的女兒，怎麽可能真的這麽無害，就只是後宅婦人。

姜瑞年並沒有直接帶著姜瑞秋和陸覽回去，而是先帶他們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尤其是姜瑞秋，不收拾一下就這樣回去，家裏保準要瘋，至於姜瑞秋和陸覽的事情，還需要回去後再好好商談。

卓玉嵐肯定是知道些什麽才會刻意提醒他的。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姜瑞年都得受著。

姜瑞年一行人終於離開了，顧菀招招手示意顧夏過來，註意到卓玉嵐似乎很沮喪的模樣心裏一動，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現在和卓玉嵐的關系實在微妙，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相處了，不過不管怎麽樣，顧菀這次是被卓玉嬌的操作給弄出心理陰影了，加上她覺得這輩子不會有人再想卓玉嵐這樣適合自己，因此她現在是打定主意帶著顧夏好好生活，不再嫁人了。

雖然以她的條件，想要嫁人的話還能嫁個好人家，但是為了嫁人而嫁人，嫁過去以後還過著那樣的日子，而且說不定還會影響到顧夏，那還不如她待在顧家舒服。

反正原本她娘想收養個孩子替她打理生意，但是現在有了顧夏，她娘也擔心收養的孩子在她死後會對她們娘兒兩個不好，就想著培養顧夏出來。

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一個是成了她娘的女兒，一個就是嫁給了卓玉嵐。

雖然有卓家的事情在前面，可顧菀依舊不後悔嫁給卓玉嵐。

卓玉嵐心情不好純粹是因為剛才顧菀和他撇清關系而已。

他也知道這樣不好，每日只打著看望夏夏的名頭去顧家，他爹娘這段時間已經對此有意見了，只是他之前發過火，所以兩人暫時沒敢說什麽而已。

姜家那邊確實很快就亂了起來，如果卓玉嵐沒有告訴姜瑞秋這件事，那麽姜瑞年或許會瞞下來，然後怎麽做都慢慢做，不放到明面上來，他在暗中也能做很多事情，可卓玉嵐提醒了姜瑞秋，姜瑞秋回到家中和姜母一通哭訴，自然把這件事也翻了出來。

“娘，卓玉嵐為什麽會說你不是大哥的親娘？你怎麽可能不是大哥的親娘？他這是什麽意思？”

姜母正心疼地抱著才出去沒多久就吃了那麽多苦頭的姜瑞秋，聽了姜瑞秋這話頓時渾身一僵。

她沒想過過去了二十年，這件事還能被翻出來，她和何朝雨長得一模一樣，根本沒人能分得出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從來沒想過。

除了何家人和姜父，根本沒人知道這件事，姜瑞年是怎麽知道的？

“你大哥，姜瑞年他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姜母聲音都在顫抖，做得很好的指甲掐在姜瑞秋的胳膊上，疼得她忍不住叫了出來，不過姜母卻像是沒聽到般，眼睛死死盯著姜瑞秋。

她後悔了，不應該因為姜瑞年那時候還小，姜父不允許她下手就放任姜瑞年長大的，現在他成了姜家的少帥，知道了這件事以後，還有他們娘兒幾個的好日子嗎？

“是，是卓玉嵐告訴他的，娘你松手，我好疼啊！”

“……卓玉嵐？”姜母喃喃地重覆了一遍，再看姜瑞秋的目光都有些不對，正在這時候姜父回來了，看到姜瑞秋想都不想，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姜瑞秋瞬間懵了。

他已經從姜瑞年那裏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姜瑞秋自己居然把門牙給磕掉了，她現在這副模樣，哪裏還能嫁個好人家，他這些年的打算全部都泡湯了，這讓姜父怎麽可能不恨。

姜家雖然也是軍閥，但是比起穆家卻要弱小很多，他更加希望和穆家聯姻，可惜穆家沒有女兒，要不然他肯定就讓姜瑞年娶穆家的女兒了，本來想著把姜瑞秋嫁給穆家的少帥，這樣也不錯，可惜現在一切只能想想了。

穆家不需要姜家，一個門牙都少了的女人，穆少帥怎麽可能會看得上，更不用說著死丫頭居然和陸覽有了肌膚之親。

雖然沒有失身，但有肌膚之親卻也是真的，那些有權有勢的男人，哪裏會看得上這樣的，成熟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陸家也不錯，比姜家還要好，但是和穆家相比就差得太遠了，而且陸覽是小兒子，家裏雖然寵愛，但卻不依靠他支撐繼承陸家，陸家是陸覽的哥哥繼承的，陸覽手裏根本就沒有權力，姜瑞秋嫁過去也沒什麽用處。

最讓姜父惱怒的是，陸家也有個女兒，和姜瑞秋差不多大，姜父自己有那樣的心思，陸家自然也有，從這方面來說兩家其實是對手，結果現在姜家自己人拖了後腿。

“老爺！姜瑞年，姜瑞年知道那件事了，知道我不是他親娘了，怎麽辦？怎麽辦？”看到姜父，姜母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般，恐慌地抓著姜父的手說。

二十年前姜母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婦人，做出這樣的表情時讓姜父心疼，二十年後即使保養得不錯，眼角也有不少皺紋了，看得姜父嫌棄地移開目光。

“知道就知道了，能有多大的事情，瑞年是個好孩子，還能把你怎麽樣？況且你當初殺了他娘，他就是找你報仇也正常，總不會要你的命的，你怕什麽。”要是之前，姜瑞年還是姜母和其他四個孩子，說不定姜父真的會偏向姜母他們，可最近姜瑞夏和姜瑞秋弄出來的事情讓姜父不太相信下面的幾個孩子，心裏姜瑞年的地位猛地升高了很多。

姜母一楞，沒想到姜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不是最近瑞秋丫頭鬧出來的事情，這事情能翻出來？看你教出來的好孩子，一個一個的，都幹的什麽事情，要是有瑞年一半聽話就不錯了！”姜父訓斥完了姜母又看向姜瑞秋。

姜瑞秋猛地瑟縮了一下身體，有些膽怯地看著他。

“我會和陸家那邊商量，馬上給你和陸覽訂婚，安生嫁過去，要是再鬧出來什麽幺蛾子……我打斷你的腿！”

“……爹，我不喜歡陸覽，你別……”

“你以為你喜歡誰就能嫁給誰？誰給你的臉？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的閨女不成！姜瑞秋，好好嫁過去，我不跟你計較，要不然別怪我這個當爹的狠心！”姜父一把把強拍在桌子上，姜瑞秋瞳孔猛地緊縮，頓時什麽話都不敢說了，“你以為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除了陸覽還有誰看得上你不成！”

姜瑞秋這下真的知道怕了。

她以為自己是姜家最受寵愛的小公主，但現在看來很多事情和她想得並不一樣，原本以為回來後她哥哥們和她爹她娘都會給她報仇的……

看了一眼慫成一團的姜瑞秋，姜父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他雖然不是什麽霸主，可也沒想到能生出這樣的慫包女兒，真的太讓他失望了。

……果然還是娘的問題吧？瑞年就一直挺好的。

真是，早知道何朝雲給他生下這麽幾個惹是生非的孩子，他當初一定不去招惹她，白吃也不是不用付出代價的，要是何朝雨還在，說不定幾個孩子都像瑞年一樣，那他就後繼有人了。

姜父走後，姜瑞秋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姜母坐在一邊卻沒有再安慰她。

她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哪裏還顧及得上姜瑞秋的小女兒心思，而且姜父有句話說的不錯，姜瑞秋現在的這個模樣，誰肯要她？有個陸覽傻，其他男人可不傻。

“娘，我真的不喜歡陸覽，我不想嫁給他，我不要嫁給他，你幫幫我吧。”姜瑞秋委屈極了，到底為什麽，為什麽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看著這樣的姜瑞秋，姜母心裏煩躁極了，而且她現在有些怪姜瑞秋，如果不是姜瑞秋惹到了卓玉嵐，那件事也不會被翻出來，姜瑞年不會知道，她現在也不會害怕被姜瑞年報覆。

如果不是姜瑞秋招惹了卓玉嵐……

“啪！”

姜瑞秋楞楞地看著姜母，臉上還帶著眼淚，似乎不敢相信臉上會再次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般。

她娘，為什麽會打她？

“蠢貨！如果不是你去招惹卓玉嵐，現在那件事姜瑞年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要害死我跟你哥哥弟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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